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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90 后作家刘楚昕凭借他的小说《泥潭》获得了漓江文学奖的虚构类奖项。在领奖时，他哽咽地回忆起已故女友对他的支持，感动了在场的每一位观众。
刘楚昕的文学作品深深扎根于人类的生活经历与情感中，这与人工智能（AI）通过算法生成的、缺乏情感波动的内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虽然 AI 无法真正体验人类的情感，但随着技术的不断进步，AI 在写作、创造和想象力方面开始对人类形成挑战。那么，面对 AI 写作的崛起，人类的创造力是否会被取代呢？
2025 年 2 月 17 日，用户在 DeepSeek 手机客户端上提问。新华社记者 黄宗治 摄
在刘楚昕演讲的前一个月，科幻作家刘慈欣在与多位作家的对话中，分享了他对 AI 写作能力迅速提升的感受。
刘慈欣坦承，自己写作的冲动不再像年轻时那样强烈，常常面临创作瓶颈，唯有通过不断努力和思考来克服。他曾将自己一部长篇小说中的一章交给大语言模型 DeepSeek 进行续写，结果让他感到震惊。
“看完后，我不愿意承认，但不得不承认它写得真的比我好。”刘慈欣表示，“我感到一种巨大的失落。”
在他看来，写作的最大乐趣在于创作一个由自己科幻构思延伸出的世界和故事。他认为，随着 AI 写作水平的提升，人类写作的意义必将发生改变。“作者在精神上的地位将完全转变，我们将不再是至高无上的创造者，或许会变成一种未知的角色。”
刘慈欣并非唯一感受到 AI 冲击的创作者。在中国文学与艺术界，围绕 AI 是否能够取代人类创造力的讨论正愈演愈烈。
2025 年 5 月，观众在文博会的腾讯展台上了解 AI 产品。新华社记者 肖恩楠 摄
科幻作家韩松则认为，AI 可以成为人类创作的“合作伙伴”。“AI 拥有丰富的知识储备，能够启发创作思路，提供意想不到的解决方案。然而，人类创造力中某些元素——如独特的生活经历、无意识的顿悟以及非理性的情感波动——是 AI 目前所无法掌握的。”
他指出，创造力与人类的意识和情感波动关系密切，这一点在计算机技术上尚未完全解决，因此目前 AI 很难超越人类的创造力。他解释道：“AI 的运作受限于算法的范围，而创造力往往源自人类意识中那些神秘的机制。”
韩松认为，通过人机合作，AI 能够拓展科幻创作的边界。“AI 可以分析庞大的数据，发现人类可能需要多年才能察觉的联系，生成开创性的想法，带来全新的解决方案。”
2025 年 3 月 27 日，在北京首钢园的沉浸式科幻空间展厅，参观者体验星际奇航项目时佩戴着头显装置。新华社记者 魏梦佳 摄
然而，部分创作者对这一现象则持有更深的忧虑。
导演和编剧俞白眉指出，AI 正在全面渗透文化创作领域，发展速度远超预期。他表示，AI 不仅能够模仿人类的创作模式，还可能最终超越我们所能想象的极限。
“AI 可以通过算法解析和模拟人类作品中，甚至是我们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规律。”俞白眉说道，“一旦这种能力成熟，可能会让我们在艺术领域中变得无所作为。”
他将 AI 比作“尚未开口的魔童”，潜力巨大。“今天我们认为人类情感复杂、无法公式化，但 AI 的发展表明，这种复杂性背后或许也隐藏着数学规律，只是我们尚未具备足够的能力去理解。”
一些人则持更加中立的观点，认为摄影、电影和数字媒体的诞生并没有终结传统艺术，AI 的到来也不会抹杀人类创造力的价值，反而可能推动其向未知领域的发展。
艺术与技术的关系正在进入一个前所未有的阶段。伴随着 AI 能力的不断增强，创作者们正面临着新的挑战——在与 AI 共同存在的时代，人们必须重新定义人类创造力所扮演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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