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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璟璟
“人工智能数字人”这一概念，引发了广泛的讨论与关注。记者在某社交平台上发现了一个名为“××AI 打假人”的账户，该账号宣称将致力于揭露那些完全由人工智能生成的内容创作者，并提到“关注了许多虚构的帅哥美女”。在该账号的关注列表中，有超过 300 个账号，记者随机查看了其中 20 个，发现如果不看评论区的提示，第一时间会误以为他们是普通博主。随后，记者采访了数十名路人，结果显示至少七成的受访者表示曾观看过“AI 数字人”的视频。（法治日报）
实际上，在 AI 大模型首次爆发的阶段，业内专家便已预见到，社交媒体、电商等领域的客服和“数字人”场景，将最先实现“有意义的商业应用”。从过去两年的实际发展来看，这一判断得到了充分的验证。这虽然是产业界令人振奋的成就，但在网络信息生态中却带来了相当大的挑战。为了应对这种新局面，立法方面迅速展开了行动，而相关平台也完善了管理细则，但从目前的状况来看，仍然存在许多问题，治理效果并不理想。
一个基本的逻辑是，“AI 数字人”如果想要具备足够的商业价值，就必须能够“以假乱真”。否则，若是漏洞百出，难以令人信服，只会沦为笑柄。然而，从受众和监管的角度来看，“数字人”理应有明显的标识，以便于严格区分。这就存在一个显而易见的“诉求冲突”。在这方面，最引人深思的，实际上是各个平台的态度。在现实中，尽管某些平台在表面上对“数字人”采取了严管的姿态，然而在日常治理中却往往是“高举轻放”，隐含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意图。在这种“明紧暗松”的局面下，大量“数字人”账号趁机壮大。
如今，许多 AI 账号已成长为“腰部账号”甚至是“头部账号”。尽管平台后台是否掌握相关情况仍有待考证，但显而易见的是，确实存在大量粉丝和关注者是在“假装真实”的。除了模糊真假与“欺骗感情”等道德问题外，AI 大量创建账号还带来了更为直接的风险。这意味着某些个体或团队，借助技术手段，可能成为“超级信息传播者”，通过他们生成、控制和运营的多个数字人账号，完全有可能在舆论场中占据优势，甚至主导意见——这种“意见表达”的工业化和算力化，削弱了个体与群体的真实声音，这是我们必须要警惕的。
“虚拟人”本身是技术中立的，真正需要防范的是“虚拟人”与“虚假意见”的共振。因此，相关的治理能力和决心必须尽快跟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