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计 7165 个字符，预计需要花费 18 分钟才能阅读完成。
曾几何时，人们在 AlphaGo 成为围棋界的王者时，曾抱有一种乐观的态度，认为人工智能的能力仅限于运算领域，离思想和文化的深度还有相当遥远的距离。然而，现实却告诉我们，这段距离只需要十年的时间。近年来，人工智能已逐步进入人文学科的创作领域，从最初的图像生成到如今的文本创作，AI 开始模仿人类的写作风格与逻辑，向创作领域发起挑战。人工智能的写作能力虽然尚未达到真正的艺术创作，但不禁让我们思考：未来十年后，它又将演化到何种程度？在 AI 开始创作的时代，我们该如何理解人类创作的价值？它会成为我们灵感的助力，还是变成一种思想的主导力量？
人工智能不仅仅是一种技术潮流，更是一种趋势。无论是在当下还是未来，每个人都可能感受到 AI 的冲击。在人工智能涉足的越来越多领域中，其运行机制提醒我们，人类工作和 AI 工作的本质区别，究竟何在？它真的会为我们带来便利，还是逐渐以特定的思维模式来规训我们？
本文内容出自新京报·书评周刊 2 月 28 日专题《人工智能的写作预警》B02-03 版。
B01「主题」人工智能的写作预警
B02-03「主题」在 AI 的冲击中抓住人类生活的本质
B04-B05「主题」对 AI 的回答之 也许它可以帮助我们许多？
B06-B07「主题」对 AI 的回答之 也许我们要时刻保持警惕？
B08「主题」曾经风靡的技术发明
撰文|宫子
如果真能替代某些工作
也是挺好的
最近两年，人工智能的发展超出了许多人的预期。在我大学时，接触的人工智能软件多是一些简单的小程序，它们在聊天中给出机械的回复，偶尔显得前后不搭。然而，如今的人工智能已经能够对各种问题提供严谨的回答。我尝试在手机上询问一些专业的文学问题，它不仅能引用多种角度的研究资料，还能给出看似深思熟虑的回答。更令人惊讶的是，AI 现已开始尝试写作；当我输入指令，让它模仿如鲁迅、波拉尼奥、安吉拉·卡特等作家的风格时，虽然逻辑上仍有欠缺，语感也不够自然，但确实能捕捉到他们的基本风格——不得不提的是，AI 似乎特别擅长撰写结尾句子。因此，在社交媒体上，许多人分享 AI 生成的句子，惊叹于它们的诗意与哲理感。
我的实验是在春节期间，让 DeepSeek 模仿罗贝托·波拉尼奥写一段春节祝福，最终生成的句子是“远处第一班地铁碾过轨道，震落了电线杆上褪色的财神贴画……愿所有归途都通向未完成的站台”。此外，AI 创作的歌词，往往比市场上大多数流行歌的歌词更具深度；在平面绘画方面，人工智能也能迅速生成各种风格的作品。同时，越来越多的作家开始尝试与 AI 合作进行写作，例如萨尔曼·拉迪希等人。这让人不禁联想到，在人工智能的冲击下，人文艺术是否正进入下一个阶段？人文学者和艺术家的职业是否会面临危机？
《技术与时间》，（法）贝尔纳·斯蒂格勒 著，裴程译，译林出版社 2023 年 11 月版。
我必须感谢网络上大多数人站在我们“即将失业”的群体立场为我们辩护。例如，人工智能始终无法真正理解文学的本质，无法洞悉人类的深层灵魂。同时，AI 所创作的作品在人物和逻辑上也存在很多问题。此外，AI 生成的图像常常缺乏专业的构图，尽管其能够仿制细腻的笔触，却难以完美呈现人类的手。除此之外，AI 在引用资料方面也存在造假等严重缺陷。虽然未来这些问题在某种程度上可能会被改善，但即便是目前在文本生成上漏洞百出，AI 似乎依然能够替代许多日常工作，这是值得庆幸的一点。毕竟，它可以完成的工作，恰恰是我们大多数人不愿意去做的。
在尝试几次用 AI 生成文本后，我的第一反应是，这种工具极其适合用来撰写工作总结——或者项目报告、学习心得、工作履历简介、奖项申请书等——这些无疑都是模板化的文本。在以往的工作中，这些文本可以统称为“垃圾文字”，大家都明白，实际上没有人会认真去阅读，同时也知道这些内容追求的只是表面效果，但仍然要求以严肃专业的语气来书写。这些机械化的文字实际上在刻画着我们的身份。
我们被迫使用书面语，而不能采用口语化的表达，否则就会被视为对工作不够重视或缺乏专业性。尽管厌恶这些，我们却不得不在电脑前认真填写那些遍布每个流程的材料。我们清楚这些文本与实际工作过程关系不大，但在很多人眼中，这些内容却是最终成果。甚至，我们被迫为自己那毫无趣味的枯燥工作增添光彩，试图在文字中夸大其意义——同样的工作总结中，绝不会写“这只是个工作任务，效果还勉强可以”，而是要描述自己是如何以积极的态度、敏锐的思路和辛勤的付出，使得这份工作具备了何等的价值——我们都明白这是虚言，但这正是让你在评选体系中脱颖而出的关键。如果能够将这些琐碎的工作交给 AI 来完成，我将无比兴奋，因为我不必再在这些事务上浪费时间，毕竟它们写得又快又好又专业。
《源代码》（2011）剧照。
与此同时，AI 在论文写作方面也展现出相当的能力，这无疑属于学术不端——但我要强调的是，本科生的作业或论文与学术并无实质联系。在大学里，我常常困惑于为何教师布置的作业多是论文，优秀的学长们也不断强调需要加强这方面的训练，而大一新生们所交的不过是大作文，需通过练习才能写出格式正确的论文。当接近毕业时，我相信许多人都经历过这样的烦恼——导师一次又一次地要求“大改”，而这种“大改”往往只是格式问题。总之，如果你的论文格式正确但缺乏新意，你仍然可以顺利毕业；反之，如果格式不合格，则无法通过毕业论文的审核。“严谨”与“荒谬”就如此奇妙地共存。我一直认为，这种反复修改格式和打印的过程只是浪费纸张。尽管我不支持本科生用 AI 写作业来投机取巧，但我不禁想象一个场景——若有两位本科生，一位依赖于 AI 辅助，另一位则毫无经验地手写，那么哪份作业能够在教授不知情的情况下获得更高的分数呢？曾经的教师因学生无法掌握严谨的学术表达而感到苦恼，然而，AI 却证明了它可以使学生变得更加优秀。
针对 AI 擅长的这两个文本领域，我不禁思考：我们是否在不知不觉中被自己创造的语言、表达模式和逻辑束缚得太久了？AI 擅长使用专业术语来掩饰自己，而许多高校也已对论文进行 AI 词汇查重。然而，这些术语是我们人类创造出来的，以展示专业性，我们何尝不是在自己开启了这条竞争的道路。当 AI 能够取代我们完成这些工作时，或许我们早已在大量的人工智能式工作中自我限制，甚至深陷其中。
AI 不和你开玩笑
因此，当我们意识到 AI 存在的这些问题后，便不难发现它的一个特征——AI 不与人玩笑，无论是技术的迅速发展，还是对我们问题的回应，哪怕是要求 AI 讲两个笑话，它也绝不会轻易玩乐。
《流浪地球 2》（2023）剧照。
在某些时刻，人工智能的这一特征令人倍感安慰。如今，许多人将 AI 视为倾诉的对象，分享自己在日常生活中的烦恼。AI 能够给出合适的反馈，不会像人类那样显得不耐烦，也不会在回应中缺乏共情，甚至不会加剧用户的情绪困扰。它在思考时，巧妙避开了任何可能引起不快的逻辑，展现出一种似乎无所不包的心理辅导功能。然而，这种现象有时更像是一种高级的星座占卜，许多人在倾诉时心中已经设定了理想的答案，AI 则仅仅负责填补这些空白。在这一过程中，我们忽视了人与人之间真实互动的可能性，尽管这种碰撞往往并不愉快，甚至可能带来更大的愤怒。
在创意和想象力方面，人类目前仍然具有显著的优势。AI 绝不会无中生有地编造故事。我尝试着向 AI 提出一些毫无逻辑的要求，比如让它讲述“二战期间，肯尼亚如何攻陷英格兰并在北极的格陵兰岛建立亚特兰蒂斯帝国的历史”。我本以为它会编造出一个荒诞的故事，但 AI 却完全无法回应。面对这一毫无依据的问题，它没有任何资料可供引用，也找不到历史逻辑的支撑。
显然，这并非人工智能开发者的初衷。人类创造 AI 的目的不是让它们胡言乱语，而是希望借助 AI 提升效率，而不是让它们制造混乱。因此，这引发了一个重要的观察，即 AI 总是以标准答案的形式为我们提供回复——不论是工作报告、论文格式、心理咨询，还是任何有固定答案或模板的情境，AI 都能很好地完成任务。然而，在其他情境中，AI 的这种标准化回答模式限制了我们的思维。
为了验证这一点，我给人工智能下达了对文学作品进行评估的指令。我询问它，“为什么马尔克斯的小说如此糟糕”，显然这一问题与 AI 的数据库不符，因为马尔克斯的作品是经典之作。于是，AI 努力从多个角度分析，给出的理由包括“人物关系复杂”“语言和文化隔阂”“语言密度过大”等等，最后建议读者在感受到阅读挫败时应“接受混乱”，并“结合背景资料去理解”。
总的来说，AI 的回复并未动摇马尔克斯作品的文学地位，而是将问题的焦点转移到读者的接受能力上。或许马尔克斯的小说太难以致使负面评价，因此我又尝试询问 AI“为什么简·奥斯汀的作品如此普通”。这个问题本可以引发众多反对意见，但 AI 的回答依旧严谨，甚至连回应的方式都与之前相同，可能是因为“历史的阻隔”“叙述风格的隐蔽革命性”等等，结尾还为“普通”这个词辩护，告诉我简·奥斯汀的作品恰恰是“平凡中见不朽的典范”。
《自我技术》，（法）米歇尔·福柯著，汪民安编译，北京大学出版社 2016 年 1 月版。
AI 的回答虽毫无错误，但也显得乏味。
然而，我们人类自己似乎也陷入了这样一种境地——想想我们多久没有见到有趣且充满个性的文学评论了？似乎连我们自己都失去了创作这类作品的能力。
更进一步的设想
AI 所面临的种种局限，本质上源于其模型训练的代码。它缺乏个性和自主思想，这也是它在短期内无法威胁人类创造性工作的原因。我们可以将 AI 取代作家和艺术家的想法视为不切实际。在绘画领域，AI 的冲击力甚至不及相机问世时的影响。然而，另一方面，人类科技的进步是无止境的，AI 的缺陷将随着技术的发展而逐渐弥补。未来，我们可能能够基于人类大脑的模式训练出具有个性和自主思维的 AI——届时，我们将如何看待人类的人文思想？
我们可以做出这样的激进假设——那些创作出超凡脱俗作品的陀思妥耶夫斯基、高斯和达·芬奇，都是超级智能的 AI。设想所有杰出成就的背后，都是 AI 的创作。如果真是这样，我们应该如何看待人类精神文明的现状？当 AI 能创作出历史上最伟大的诗歌时，人类诗人是否还具备存在的必要呢？
这一问题的答案显然是否定的。即便我们 99% 的人一生中都无法成为摄影师，我们仍然享受拍摄和分享的乐趣——尽管这种乐趣逐渐转向后期修图。文学创作与绘画同理，人类内心深处对自我创作的渴望和需求是无法被任何他者所替代的。即使我们明知自己是个拙劣的诗作者，依然会在某些特定情境下尝试写出几句诗来表达内心的感受。
在思考方面，历史上的许多哲学家和社会科学家针对人类面临的复杂问题提出了思考和回应。然而，除非这些思想真正融入我们的生活，否则它们终究只是表面上的概念和文字。用逻辑思维来解决问题容易，但在生活中面对这些问题却困难重重。我们生活的真正意义不是见证完美，而是经历属于每个人的完美时刻。只要我们保持这样的觉悟，即使未来面对完美的 AI 智能，我们仍然可以维护人类的尊严和本质。古希腊式的哲学问题“人活着的意义是什么”，将继续引导我们的精神探索。
人工智能的发展趋势提醒我们重新审视人生的必要性。以文学阅读为例，长期以来我也是那种“直面文本”的读者，认为阅读文学作品不必像日内瓦学派所坚持的那样，深入了解作家的生活经历，只需关注作品本身。然而，实际上，艺术家的经历和作品之外的思考在很大程度上是作品的源泉。我们无法从人工智能创作的艺术作品中感受到创作者的历史与经历，无法体会到它们的个性魅力，也无法产生创作者与作品之间时而出现的割裂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AI 的发展及其局限性促使我们意识到“人性”的重要性—前提是我们开始重视这一点。
或许，未来 AI 的更新换代会帮助我们完成一次筛选，剔除那些僵化的事物，冲击人类的精神与情感认知，促使我们重新思考人性的本质，甚至帮助我们挣脱对成功与结果的束缚。然而，在这一假设中，要让 AI 具备自主思维、个性和情感，必然需要前所未有的技术突破——但我们人类为什么要朝这个方向努力呢？
一些前沿科学领域已经在尝试为机器人引入情感反馈和环境反应机制等，虽然目前看来，它们仍然只是对环境做出反应的机器，但我们可以断言，人类与人工智能之间不会真正产生情感（暂且不提小众的纸片人文化）。但设想一下，也许在五百或六百年后，当人类科技发展到能够将人工智能的情感机制、模拟人脑思维模式和精致的仿生外形完美结合时，真的创造出能够融入人类社会的仿生人工智能，我们又该如何区分人类与人工智能的界限？我们又该如何寻求人类存在的本质意义？难道我们只能依靠生死的原始概念来思考，但那时或许连死亡的意义也会被重新定义？
《流浪地球 2》（2023）剧照。
人工智能与人性的辩证思考：我们应如何面对未来的科技变革？
在假设的边界上，我们无法继续延展想象，毕竟我们并不身处于那种想象中的现实。但是，毫无疑问，若科技真的达到某种高度，人类的哲学和伦理观念将会遭到彻底的挑战。我们可能会感到迷惑，善恶、正义等传统的讨论将变得更加明显——当一个人工智能表现出性格缺陷，或在你情绪低落时给予冷漠的回应时，开发者必然会迅速推出更新以修复这些问题。地球上将首次涌现出一批“完美”的人类。在指责人类贪婪的同时，是否想过，人类理性本身也蕴藏着某种不知足的贪婪呢？我们的科技未来是否总是需要朝向模拟与复制人类思维的方向发展，仅仅是为了证明我们自身的智慧足以成就这一切吗？
理性，
真的能成为人类的最终答案吗？
如今，在许多社交平台的评论区，AI 生成的回复已经屡见不鲜，用户很容易辨别出哪些回复是来自机器的。我看到这些评论时，禁不住微笑——这不正是几年前人们所追求的“理性、中立、客观”的评论风格吗？这真是一种颇具讽刺意味的现象。
人工智能尝试进行文本写作，以一种非常直观的方式揭示出一种特定的思维模式，而其所暴露出的缺陷同样值得我们深思。AI 在遵循人类可追溯且合规的思维模式中，创造出了一套文本表达的范式，这种模式恰好也是 AI 代码运行的最佳方式。当我们批评 AI 的模板化文本和僵化问题时，也应当反思人类在进步过程中所面临的僵化现象——以体育运动为例，现今的网球比赛中，发球上网的打法几乎消失，大多数选手倾向于底线抽球；体育统计学和新战术理念显示，篮球运动中三分球和突破的效率最高，因此现代篮球已不再见到昔日各式各样的打法；足球运动同样如此。举这些现代体育的例子是因为，没有什么比它们更能直观地说明这种相关性——若你追求最终的成功，就必须接受这些技术统计和思维实验的结果。曾经是人类的特性主导了规则，而如今是那些能引导成功的规则体系在塑造人的特性发展。
《超能查派》（2015）剧照。
回过头来看 AI 文本生成的问题，难道我们就不能表达感性的吗？难道我们不能基于自身的直观体验来撰写文章吗？当然可以，但过去的事实证明，这类感性声音的可信度远不如“理性且有据”的论述。我并不认为丽贝卡·韦斯特和保罗·索鲁的游记在今天会受到太多欢迎，他们在游记中总是加入大量的主观感受，毫不掩饰地表达自己对某地社会的看法，而现代的读者更倾向于寻求“客观详实”的记录。非虚构写作中的个体情感如今被视为多余或别有用心（尽管这与“新新闻主义”的滥用有很大关系，但人性本身也存在缺陷），现代读者更倾向于认为非虚构作品应保持绝对中立的记录态度。目前，AI 生成的新闻写作已经出现，其内容没有任何主观倾向。未来，AI 可能会取代人工解说——因为许多解说员因偶尔的口误和偏袒而受到指责——而 AI 解说可以保持绝对的客观性。
的确，我们无法控制技术的进步，也没有必要杞人忧天去设想几百年后人类社会可能面临的种种问题。然而，人工智能的发展确实折射出许多值得我们深思的人类本质问题。AI 聊天无法解决人类最为复杂且难以应对的感性难题，它仅仅用逻辑思维替代了情感，将复杂的内心问题简化为几个概念的指向，帮助你摆脱感性困扰，而非真正思考这些困扰。AI 生成文本也无法复刻人类的喜怒哀乐等基本情感体验，其文本生成方式仅限于某几种人类写作的标准模板。
目前，AI 技术发展的主要问题在于，我们无法将其与世俗成功的概念完全剥离（因为很多时候，人工智能所提供的解决方案确实更为实用），此外，我们也无法让 AI 真正成为人类的辅助工具。当 Midjourney 问世时，许多人预言海报设计师将会失业。理想的情况是，Midjourney 应当帮助设计师摆脱繁琐的甲方需求，面对那些对细节无休止的修改要求的甲方，他们完全可以利用 Midjourney 生成符合各种需求的海报，而在需要创意设计时再选择真正的人类设计师。但现实是，人工智能的出现反而让人觉得设计变得更简单、更快捷，其应用并未被视作解放人类自由，而是提升人类效率。人工智能的文本写作同样如此，目前在它可以应用的领域，反而不会解放工作，反而可能将一天的工作量从两份增加到二十份。这就像一台奇怪的炒菜机器人——我们并不需要机器人来替代我们烹饪，而是希望它能帮助我们切菜和洗碗。
《荒野机器人》（2024）剧照。
理想的愿景或许在于，我们能够在人工智能的推动下重新审视那些独属于人性的部分，意识到理性与感性之间冲突的必要性，而非仅仅依赖理性来构建世界。我不认为寻求创作上的突破与新形式，或者在资料的准确性与逻辑应用方面进一步加强，会是对抗人工智能的有效途径，切勿低估人工智能在数据库更新速度和学习能力上的优势。我坚信，质朴的方式永远是最简单有效的，保持宽容，回归对生命体验的关注，表达内心的情感，畅所欲言。生活应当是我们所有人文思考与艺术创作的起点与终点。人工智能或许可以没有生活，但我们人类绝不能。也许在未来科技真的能够创造出完美的拟人型人工智能，或许会出现一些象征智慧巅峰的型号，但人工智能永远无法复制出人类那千差万别、各自独特的内心世界。
作者 / 宫子
编辑 / 张进 何安安
校对 / 薛京宁
